痕影

头像是@是个摸鱼机器老师画的

【魈空】鹏之面

魈复刻贺文

原作向,魈空

说是魈空其实比较像是魈的故事,非官方的部分都是本人自己瞎想,请不要上升角色,严禁在角色本体下ky

ooc,慎入


“这个故事,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讲起了…”

那金瞳的仙人默默的立在梧桐之顶,神色平静而悠远,不知道在回忆什么。

 

自提瓦特这块大陆诞生以来,生机活跃,现如今被称为北境的明冠的蒙德在当时都不能算繁华,那片中原之地,才是天下精华之处。

风在高歌,胧月流光,大地的血脉在奔流,清澈,透彻,天下的星光都汇聚于其中;若能轻嗅,可以闻到细微的花香夹杂着泥土的气味,那些脆弱的强健的生命循着天性,在这片由风雨祝福,与山海同欢的土地上奔涌,这夜晚的静谧与喧闹,是数千年之后的人间无法幻想的。当人还未诞生的时候,这片中原的灵气汇聚在少数天地自然诞生的强大生命上,他们在后世,被称为仙人或者魔神。

那会儿,他还不叫魈,他还是只遵循于本心的,在天地间翱翔的自由自在的生命。

他叫金鹏,本体,乃是仙中贵族,金翅鹏王。

他记得那会儿天还很高,路还很远,不想现在,只要他愿意,风轮两立几乎可以把他带到任何地方。他展现着自己的生命,自己的身姿,自己的强大。他热爱在天空中飞行,金色的羽毛巡视着山脉,巡视着自己的领土。他也庇佑着一方土地,但那时还不是璃月,只是偏安一隅,他没有统御天下的心,他他愿意守着那棵梧桐,直到有一天他不再想活着了,就飞到高天之上死去。

他还记得那一天…

 

“金鹏…金鹏…”

那是他领土子民的呼唤,他自天空中俯冲而去。

“金鹏…”来者他认识,那是他最早的一批子民,如今伤痕累累。他有些愤怒的皱起眉,刚想去采摘拿储备的草药,却被一把拽住,他从来不喜欢别人碰他,可这次,那个家伙踉跄的挪动了几步,非常虚弱的说:“快走…”

“他…来了,趁现在来的及。”

金鹏想要甩开他的动作停止了,他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复杂,因为他听得到,那人在说完这句话以后,心跳便停止了。

好像就释然的,死去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一个生命愿意撑着这般的痛苦只为提醒另一个生命活下去,他没有听从他的嘱托。

因为至少,这片土地上还有活着的人需要他的拯救。

他不知天高地厚的前去了,却没有成功,那场惨剧,魈现在每每想到,依然无法从中脱离。

“你没有其他的选择。”魔神将他困在囚笼之中,“这场战争的胜利我必须拿下。”

他撞击着那由岩石铸就的牢笼,身躯不断的受创,却如同感受不到痛苦般的毫不停歇。

他的身后,那些曾仰慕的看着他的生灵,尸体堆成了山,血液浸染了这片原本可以成为仙境的山河。

而那棵他栖息了数十载的梧桐树,在他的面前,一点一点的化为了灰烬。

火星燃烧着,就好像逐火的飞蛾,金色的火焰附上了灰色的羽翼,竟是如此华美而热烈。

他的眼睛暗淡,有两粒泪滴了下来。

 

之后的数百年,他一直沉沦于黑暗之中。

他还是金鹏,还是那天空中的王者,但已经不是受人爱戴的对象了。

再也没有人会来扛着死亡的疼痛告诉他你快走,你要活下去,他经历的每一场杀戮,都为他的生命增添黑暗与悲哀。

然而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偿还这份罪孽了。

直到那一天,那场战争。

他显出了本体,遵从魔神的指示向着对方阵营疾掠而去,可他们好像商量好的一般,迅速散开了。

有四个带着面具的人迎了上来,将他困住。

这四个人单独任何一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若是二三,凭他的速度他有信心逐个击破。

可这四个人的阵法却让他毫无破解之法。

而此时,太阳消失了。

无尽的阴影遮蔽了天空,金鹏有些震惊的发现,凭他的仙位,在这股气息前也只能颤抖。

一双巨大的琮黄色眸子蓦然出现在天空中。

随后,一把巨大的岩枪贯穿了魔神,将他钉在了地上。

“…”金鹏愣住了。

结…束了?

魔神…败了?

金鹏无法想象,他延续了几百年的梦魇,就这样结束了。

那四个人看他没有在反应,便收了阵法。待金鹏回过神来的时候,那条龙已经变成了一个男子,那四个人恭敬的护在他身边。

金鹏下意识的往后撤了一点。

那男子好像笑了,他温柔的伸出手:“你可以变成人形吗?”

金鹏迟疑了片刻,随后还是化为了一个少年。

这次他没看错,那个男人确实对他笑了,他飞过来握住他的手,治愈好了他的伤痕,问他:“你…还有去处吗?”

金鹏摇了摇头。

“那你可愿意为我守护这里?”男人轻声问,但可以听出,他是在请求金鹏的回答。“守护璃月,守护我们诞生的土地不再生灵涂炭。”

金鹏犹豫了,半晌,他支支吾吾的,好像已经忘记了怎么说话,但还是坚定的询问道:“你,是…谁?”

“我是摩拉克斯。”男人这样说,“我可否知道你的名字…”

“…”金鹏本想说,但是他说不出口,他说不出口这个背负着淋漓鲜血的名字,“我…没有名字。”他喃喃自语。

“…”摩拉克斯眸中划过一丝愤怒,他手微微一握,那具岩枪炸裂开来,“那…你就叫魈,可好?”

“魈?”金鹏疑惑的重复了一遍这个字。

“那是为人们传诵的名字,想你作为金翅鹏王,必然不会辱没了他。”摩拉克斯转过身,随他征战的人还在等候他,“如何?”

“…好。”金鹏点了点头。

“那么,魈。”初晨的微光打在摩拉克斯的脸上,让他那双本就璀璨的瞳孔剔透的如同宝石,“你可愿意,为我守护这璃月?”

“……我愿意。”

“那么,这就是你我之间的契约了。”

 

之后的数千年里,他便一直履行着与摩拉克斯之间的契约,守着这片山河,守着人们的安宁,这世间的福祉。

他是坚强的,毫无疑问,与他一起背负魔神余念的夜叉都已经离去了。可是他依然在,依然在每个万家灯火夜,默默的去自己承受苦难与灾厄。

“他一直与人间保持距离,应该说是性格使然吧...我能够理解他,但我无法接近他。毕竟...与他履行同一份职责的伙伴,都已经不在了啊。”

不知道多少个夜里他曾经在耳边萦绕不休的低语中入眠,魔神残念对他的蛊惑或许可以靠他的傲骨与力量无视,可是...那些他在无知时犯下的错,在他手下枉死的灵魂,与...那个他无法接纳的自己。

他要如何原谅自己呢?

没有人知道。

所以数百年前,魈在每日例行的剿除魔物后...业障,失去了控制。黑气在他的身体上涌动,将所有的,属于仙人的力量压制了下去。

但他没有丝毫的力气,或许,他对于这一天的到来,心知肚明。

而就在这时,魈听见了一股清丽的笛声,它掠过碧水重山,被风送到了他的身边,伴随着晨曦与远方惊起的鸟群,笛声趋于清晰。

风神救了他。

可契约还要继续,他只要活着,便不会忘记那一切。

 

数百年后,金发的旅者为了寻找自己的妹妹,自风神的国度而来,却恰逢由岩王帝君亲手操办的变革之时。被通缉的旅者无奈的循着公子的指引,前往绝云间和望舒客栈通知众仙帝君被刺之事。

在那名为空的异界旅人踏入荻花洲的那一刻,魈其实就已经在注视着他了。无他,他的身上,有百无禁忌箓的气息。

在菲尔戈黛特的帮助下,空成功告知了魈关于请仙典仪上发生的一切,魈还不知道,这次的相见,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变革的时机已经到来,维系了千年的秩序即将被改写。”

对于那些沉积在历史的长河中很久很久的人来说,好像也是如此。

 

“他其实一直未曾变过。”钟离微微侧过眸,注视着专注倾听的旅行者,露出一丝怀念的笑意,“磨损在他的表面,镀上了一层冷漠而锋锐的外壳,这经年流转留下的,对于魈而言,是无数的背负与枷锁。”

“但若你能透过他那层冷硬的表面,他的内里深处,依然高傲与热忱,一如他当年飞过我的山脉的时候。”

 

这段时间,魈在除魔的时候总觉得有人在注视着他,但当他环视周围的时候,他只看见被傩面带来的风吹动的荒草。

这是旅者通过从重云那要来的龟息符暗中随着仙人一起降妖的第十五天,自从奥赛尔之战后,他对于魈的匆匆一瞥,却已经在数月之中,萌发出了空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于是他出此下策。

他不知道以前仙人是怎么降妖的,只是他能看见,在这段时间,魈几乎是不在意自己身体的在璃月大地上奔走,本意只是想偷偷观察魈的旅者实在不忍心,便在魈专注于战斗的时候,悄悄把他附近的妖物除掉。

然而今天,似乎是碰上铁板了。

这个魔物不知吸收了多少魔神残念,他只知道,魈在净除它的业障之后,攸然倒在了地上。

旅者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景象,黑暗,阴森,所有的绝望都从魈的身体上满溢出来,充满生命的大地在这般的侵蚀下也只能枯竭,他第一次听见那些话语,那些伴随着这位大圣数千年的,那些让他心碎,让他自责的话语。

空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冲上前去。

 

魈迟迟不见自己身体恢复行动,心下一沉。

此次,大概不再会有神明的庇佑了。

这段时间临近年岁,此时邪祟总是更加猖獗,为了璃月百姓不受侵扰,他几乎没有歇息的奔走,这次的反噬,在他的意料之中。

但他高估了自己的力量,魈的心里并没有遗憾,只是在完全陷入那片无边的深渊前,他期望着,期望着有人能结束他的生命,他...不想再犯下与当年相同的错误了。

可是他只听见了那些令人憎恶的声音,很久很久,他的眼前闪过很多的画面,有他尚在翱翔,有血流成河,有望舒客栈...而最清晰的,一是帝君向他伸出手的时候,二...是那个来自异乡的金发旅者。

“帝...君...”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喃喃,“如若我作为业障暴走...在这个璃月...”

能阻止我的只有您了。

然后他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抱住了。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魈!”

“还有人爱你的。”

“我...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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